眼前的这位光头学者 ,虽然年过半百,但看起来身体健壮,精神矍铄,性格开朗。在谈起自己的学生时,满脸的幸福、满足和自豪。但当我请他谈谈自己时,却是那么的腼腆与拘谨。
我采访过苏童、韩少功等众多文学大家,但作为伍光辉老师的学生,却一直忘了写写引我走上文字之路的老师。我早该写写这位默默耕耘、无私奉献的“老黄牛”,但每次都被他拒绝。
为了避免再次被拒绝,我决定不直接采访这位倔强的老人。于是,我的采访便从伍老师各个时期的学生开始。
“我们的老班,真正的好人啊”
读高中时,伍老师只教我语文,我至今都因为没能分在伍老师任班主任的班级而深感遗憾。伍老师在高中任教十五年,当了四届班主任。后来读研读博,于2003年开始在衡阳师范学院这所培养教师的高等学府教书育人,至今已有17年,其中兼任班主任16年,3次被评为衡阳师范学院“优秀班主任”。
“我们的老班,真正的好人啊。”说起伍老师,衡阳师范学院文学院2013级学生——现在的刘常绿老师脱口而出。于是她便与我谈起了他们的老班:大一刚入校不久,为了让同学们尽快融入大学生活,激励同学考研,伍老师就自掏腰包,邀请在华中师范大学读研究生的邓杨师姐、在湖南师范大学读研究生的廖时来师姐回来为我们传经送宝。伍老师总是抽出课余时间与同学们谈心,帮大家排忧解难。同学生活上有困难,伍老师总是慷慨解囊相助。记得大二的时候,伍老师在给我们上课时获悉敖文梅同学的父亲得了肺癌,他随即掏出身上二千元交给班长冯鑫,并立即组织班干部开展募捐活动,还联系衡阳市慈善机构,终于解决了敖文梅一家的燃眉之急,使得敖文梅能顺利完成学业。
伍老师在高中当班主任时就以工作认真负责、关爱学生、班级管理成绩突出而受到学生及家长的高度赞誉。在大学工作,伍老师一直保持着在高中教书时的工作热情与态度。在采访中,我了解到,伍老师每次接手班主任工作,总是通过查阅档案、与学生个别谈话等方法,第一时间掌握学生基本情况。尽管教学科研工作十分繁重,伍老师总会抽出时间,走访学生寝室、自习室,督促与指导学生学习、生活。同学们也十分愿意与伍老师分享学习与生活中的苦恼与快乐,将伍老师当成生活中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大哥。我当时在学校的时候,记忆最深刻的是我爸每次来学校看我,我都不会带他去学校食堂,一般都是去伍老师家蹭饭。记忆犹新的是伍老师做的泥鳅,现在在餐馆是吃不到这味道了。大学第一个学期结束,我们几个同学回母校看老师,聚在他家,喝了一场酒。当夜大雪纷飞,师生情谊就如杯中的米酒,暖暖的让人沉醉。
其实,伍老师在领导与同事的眼里,也是一个大好人。同事有困难,他一定尽心帮助;系里有事需要他,他从不打折扣,从不计较报酬。2009年下学期,在中文系学生辅导员缺编的情况下,又有一位辅导员请产假。全系近千名学生只有一名专职辅导员在岗,这让当时的系领导十分焦急,最后决定请在学生中威望挺高的伍老师出马做兼职辅导员。虽然没有报酬,但伍老师在完成教学任务的同时兢兢业业,一丝不苟地履行辅导员的各项职责,保质保量地完成两个年级学生的管理工作,受到领导的好评,学生的爱戴。这样不计报酬的事还有很多。如伍老师任古代文学教研室主任时,还包揽省重点建设学科——中国古代文学重点学科与船山学研究基地的学科秘书工作,为单位省下一个学科秘书编,而且没要一分钱的报酬。
“听伍老师上课,我们心里爽”
伍老师读研究生之前,已经是湖南省新化县高中语文教学名师。后来读研读博,都主攻中国古代文学。自到衡阳师范学院任教以来,任教过中国古代文学、元明清文学、中国文学批评史、中国古典文献学、文学文献检索、中国古代小说研究、中国戏曲、中外戏剧史、中国文化概论、文学作品欣赏、阅读与写作、湖南文化概论等本科主干课程。作为一个既有丰富基础教学经验,又有扎实专业功底,广博知识面的老师,他的课深受学生欢迎。
伍老师上课很有激情。他上课十分投入,声音洪亮,表情丰富,很能吸引学生的注意力。他讲课语言幽默,那古典而深奥的知识,通过他带有新化方言的口音说出来,彰显出别致的幽默感,引得同学们哄堂大笑。在伍老师上课的教室里是经常能够听到学生的掌声与喝彩声的。伍老师讲解问题,思路清晰,深入浅出,往往让学生茅塞顿开,神清气爽。伍老师性格开朗,和蔼可亲,讲话语气亲切,让学生听起来如坐春风。
“有伍老师作指导老师,我们心里踏实”
自2003年入职衡阳师范学院以来,伍老师每年都指导毕业生论文。在采访中我了解到,每年学生选论文指导老师时,伍老师的手机都要被打爆。“伍老师指导学生论文是深受学生欢迎的。”文学院副院长边说边伸出大拇指。“伍老师指导论文很有章法。从论文选题、文献的搜集整理与研究甚至标注方法、文本的解读、论文提纲的设计、论证的展开、语言的表述,他都会做细致的指导,严格的要求。因此,跟着伍老师写论文我们心里踏实。”一名今年毕业的衡阳师院毕业生告诉我。
教育教学实习是师范院校一项重要的工作。作为既有着丰富基础教学经验,又认真负责的老师,伍老师自然是领导安排指导老师时的首选。每次带队指导实习,伍老师总是周密计划,精心安排,努力协调,把学生的实习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。从教材研究、备课、编写教案、说课、试教、评课,每个环节都抓紧抓实。在学生管理上,从考勤、协调、听课、督促实习生备课、试教、搜集实习单位就业信息到返校总结阶段,组织开展比武汇报课工作,报送材料,伍老师都是有条不紊地做好。学生因为准备充分,心中有数,所以上课时心里不慌。“有伍老师作指导老师,我们心里踏实。”
算起来,伍老师在教育战线摸爬滚打已有三十五年了。我知道,从英俊少年到秃顶老头,伍老师为了自己的学生耗费无数心血。当年作为高中语文教学名师,毅然回绝校长评高级教师的许诺,去考研读研,再在高校重起炉灶,然后考博读博,伍老师是怀揣着梦想的。但一路走来,十分平淡安详,就像一汪清泉,安然怡淡,心在阳春。不求名,不为利,默默无闻地教书,认认真真做科研。做了十多年的副教授,他还是不急不躁地,一步一个脚印地出著作,写论文。我知道,他是个有梦想的老头。